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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笑霸的一天

“......”            昏暗的走廊两侧，两个贴着墙走的人。其中一个突然靠近另一个。一阵低沉、清晰的发声，简洁、坚定地落下一句：            “这是今晚的计划。”            对方迟疑一下，旋即用两指伸进自己靠近讲话者一侧的外套口袋，捏出一块叠好的白纸，在确认了这是对方刚刚交给自己的一纸信息后，将其放回口袋。完成这一切后，两人迅速分开，回归原状。此时也到了有充足光亮的地方，两人分别往两个方向继续前进。            两人来过的痕迹消失在2月的寒风里。        “......你果然还是要选择背叛吗?”在没有人注意的掉了漆的红漆柱子后面，冰凉的灰石凳上坐着一个周身被黑色风衣包裹的人，她因为在彻骨的寒冷中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此时只能缓缓活动僵住的身体，只能艰难地迈开双腿躲到走廊里。而后她恢复了活力般，以鹿的机敏与速度快步起来，完全不担心自己那剧烈的活动声、长走廊里因碰撞发出的回音被组织的人听见。一回到宿舍，关上门，她便放任身体顺着宿舍门板滑下。即便剧烈的喘息难以平复，她仍背靠着贴住门板，门板在以混乱的频率颤动。她感到周围有些吵，俄而，她等来了一切复归平静。安静得很，不错，需要这种环境，能更清楚地辨别外面走廊上的情况，她想。身体贴近地面与门板，利用这些优良的传声工具，接下来只要依照那个人活动时发出的声音的特征，就能辨别出她来。        她猛地起身，关灯，搬一张椅子到宿舍中央，坐上椅子背对着门。此时整个宿舍空间只剩下舍友明晃晃的台灯贡献光明。        “......”舍友一开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黑暗中的宿舍，只有局部光亮，正中位置一把不起眼的椅子，上面有一个背对她的舍友。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秒，旋即被疑惑塞满，不等她开口，椅子上的人先发了话：“没想到你还是选择加入这样一个组织。”        来者小杨听了此话，觉得一切明了了：“我上学期期中就加入了，没想到你现在才敢肯定我对这个组织的认同。”她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在背叛我们组织的时候，我还如此信任你，你却继续选择了背叛。小羊，我对你很失望。”小陆没有转过身。        “抱歉，我现在是小白杨。”小杨冷冷地回应。        “但我还是那个小鹿，只要有一个人的信念在，我们组织就不会消失！”小鹿提高了声音，像是训诫，又像是发出誓言。        “我今天要和九玖出去吃烤串。”小杨话锋一转，直指今日要达到的目的。        “帮我带几串，中辣。”小陆仍旧未转身。        小杨没再说什么，以平常心上路了。        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小陆心里有些小情绪又有些觉得好笑。        “失去了一名组织成员不是一件好事，其他组织得到我们组织成员，更不是一件好事。”她在胡思乱想。        B大存在这样一个组织，它的首领是沈九玖。作为一个具有强大领导力和号召力的人，沈九玖轻松地将组织经营成了学校里最大的地下组织，成员比其他本校类似组织多许多，目前足足然有30人，他们大多是因为和九玖原本就认识而加入，也有一部分是发觉了组织的存在后慕名而来。这一组织在幼年期就十分张扬，其成员竟公然在大太阳底下谈论核燃料交易。玖大佬频繁与其心腹商讨“在厕所用核聚变煮火锅”的事宜，有话说得好：“厕所是我家，环境靠大家。”如此恶劣的破坏厕所环境的行为不应被任何一个正义的组织允许！像这样的把柄落在其他组织手里，让它们的成员得以随意逮机会对该组织进行评判，在事实中夹杂流言，使得流言更难分辨，传出去倒是对组织的名声没有什么坏影响，似乎有更多人因此更详细地了解到该组织，并且萌发了加入该组织的意图。“这很奇怪不是吗？”小陆大大的不解。“这很正常不是吗？学生无聊的游戏，以让内心得到娱乐感为主要目的，不具有实质影响力，不然早就被消灭了。”某位路过的吃瓜群众张三风默默评价。玖大佬对流言这些事并不在意，而其他人也懒得多管 ，那看起来流言真的没什么用。        “沈玖九作为该组织的首领，在大学里没有起到良好的行为榜样作用，相反性情恶劣、作恶多端，仅仅才上高中时就会只点一份外卖却加五份醋了，大学时更是天天不走正道，老是走学校里隐藏的前人开辟的‘黄金大道’出入。”某不知名人士评价。        我们不知道沈九玖为什么要在校外居住，但是我们能知道她在开学前找到合适的房子后，一个偶然的时间偶然地想到自己能养小动物时的欣喜。当然她还没考虑好养小动物的事宜，所以还没付诸实践。除了她，还有两人要租住在该公寓中。三人见面后，发现她们都是就读于B大的学生，但是所在院系不同，所在年级也不同。沈玖九作为新闻系的大一学生，理想是让真相自由地站在阳光下。钟子旦是数学系的大一学生，爱好是数学、数学、还有数学。毕伊万是医学系的大二学生，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三人相见恨晚，隧衣食同往、朝夕相处。九玖人脉广泛，然鲜有知音，今日得此二位好友，遂珍惜无比。        四人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店里吃烧烤。在2月的春寒里，待在温暖的烧烤店里，饮下和外界温度差不多的啤酒，初春的寒意也仿佛温暖了融进了内心。事实上四个人没有一个追求喝得醉醺醺，倒是全都沉醉于欢乐吹牛的氛围里。        “我尝试通过洲际导弹弹体来传导热量加热泡面。”小杨尝试入乡随俗，没想到得心应手，很难不想到她之前是不是已经尝试以这样的思维思考过几回了。        “我们上周还在学校厕所里用核聚变煮泡面呢。”沈九玖笑着，像个滑小稽。        “又是这种事吗？“，小杨揶揄。”相同的事做太多就失去趣味了。”        钟子旦表情严肃但是身体动作很轻松，说：“我们用加强的万有引力场抓取了泡面。”        “所以厕所有香味飘出来是真的合理的？”毕伊万几分钟前一直在认真地听三人嘻嘻哈哈，此刻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状。        余下三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明白她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认为厕所里可以煮泡面吃泡面......其实也不是不行。        “在厕所里使用核聚变，把控不稳的话是不是容易炸翔？”小杨认为抓住了九玖话语的软肋，反正她话里遍布槽点，任君挑选。        “所以九九你炸了几次厕所了？”毕伊万一脸若有所思地又问。        “......没有。”九玖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对了，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会喷火该多好，这样消毒会很方便。”毕伊万看着面前焦黄的烤架，不知为何想到此事。        “消人也方便。”九玖嚼着牛肉点头，比伊万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思考。         九玖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来到教室，虽然是堂公共课，但在课上吃东西还是太过分了，所以她其实是想在上课前的十分钟内炫完这份粥。         略过阶梯教室前三排空位，眼尖地看到后面一个没有坐人也没有放东西的座位，九玖微笑着问它旁边的学生，声音轻快：“请问这里有人吗？”。        那人的语气中也透露着轻松愉快：“没有。”        九玖看到他在用手机追剧。看起来是能让人心情好的轻喜剧，她想。        她也开始以愉快的心情大口大口地吃皮蛋瘦肉粥，刚吃了几口，就瞟到旁边的手机里在放美食。        “这些食物看起来很好吃呀。”她在心里感慨。目光几次被那些美食吸引。但是过了两分钟，她发现还是在放美食......因为电视剧里的人正在吃那些食物。一丝微妙的尴尬浮现在她心头，她便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关注别人的事情。        那就想点高兴事吧。        然后在想高兴事的半分钟后，她偶然瞥到了那个看电视剧的人在看自己......的皮蛋瘦肉粥......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把目光移向了自己。        两人“八目”相对，都感到了尴尬，九玖顿时感到自己的饭不香了，似乎看电视剧的那位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思考了两秒觉得这时候自己不继续吃会让两个人更尴尬，于是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吃粥，过了一会确认那名同学也将目光转回了，就没她啥事了。        开始上课，她将注意力集中到课程中，她因为真心喜欢这门课的内容才选的课，因此不想错过来自老师的每一点有趣内容。但是即便她喜欢听这节课，也不喜欢坐在很前面。坐在老师面前会让她感到一种奇特的不自由，就是认为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不好做的事太多，这会产生约束感。而且即便她明白老师不会注意到她，她就是会想老师会不会注意到自己，容易导致分心和担忧。但是坐在很后面的人堆里能给她带来稳固的“老师注意不到我”的安全感。                第二节课，上课几分钟，她被旁边同学请问老师在讲什么。        原因是这位同学发现“自己留意了老师讲的内容但是想不明白”是件苦恼的事，思来想去觉得旁边同学听了课，况且问她相关内容应该也不算很打扰。于是小心地问了她这个问题。        九玖在心里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而简短地回答他，然后建议他马上跟上老师的思路。接下来两人关于上课内容聊开了，但为了顾及其他同学的生活环境，他们声音压得比较低，对于没听清的对话也只能装作听清。

下了课，九玖才想起自己吃完粥的盒子还没扔，想要将其扔到位于厕所里的大垃圾桶内。她走出来时走廊上很热闹，很多同学背着包上下课经过。但没想到这个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安静得很。她来到那个摆在最里面的、洗手池旁边的圆柱形大桶前。按平时状况桶里已经有些垃圾了，不过今天从自己所站的位置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垃圾。她将盒子往里一抛。        只听一声巨响，似乎是从桶底部传出，而后“隆隆”的响声不停。九玖呆愣了几秒，直到看到地上一条水线快速向她脚边扑来，才想到：糟了，哪里漏水了！        她按照趋利避害的本能迅速后退直到出了厕所，但是水漫出来了，周围人见状赶紧散开，并根据刚刚听到的巨响推测是水管爆了。        水在走廊上蔓延了好一会儿，大伙躲远了围观，有人去找后勤。穿着胶鞋的保洁阿姨火速赶来，踏着水寻找声源。最终发现是女厕最里面洗手台下的水管接口处裂开了。于是她关掉该厕所的水阀止水。        几人寻来拖把和保洁阿姨一起清理地上的水。九玖在帮忙时向保洁阿姨询问了祸源，得知事情与自己无关，呼出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真是我扔的东西砸坏了水管。”她想。        路过此地并目睹水灾全过程的小杨拍了拍九玖，有些激动地问她：“你真的炸了厕所吗？”，因为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高。        “没有，我当时只是碰巧在厕所丢了个垃圾，水管在垃圾桶旁边一些呢。”九玖露出一个笑弯了眼睛和嘴的表情，以上升的音调说，一副急忙辩解的样子。对方只是“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让人猜不透这一声究竟是为了表达什么。        “哇！你不会真的在厕所用什么东西煮泡面把厕所炸了吧！”一位认识的同学帮完忙，感到惊讶地来到九玖身边问她，他之前在路上偶然听到过几次九玖“炫耀”她的“光辉事迹”。        九玖当然是重复之前说过的那些辩解话。        然后觉得有点后悔自己之前的吹牛。                九玖今天约好了钟子旦要陪她听公共课——由于是面向全校同学的课，课堂里的同学所在院系众多。九玖环视了一圈教室，只有十几个同学自己认识。        但是另外还有十几个同学单向认识她，其中许多听过她吹嘘“厕所事迹”，加之刚刚发生的“水管爆炸”事件，看见了她，那些认识她的同学中有按奈不住好奇心的，相互交流关于此事的信息。这一交流来交流去，本来不认识九玖的人也开始注意她。不久他们中传出了“九玖是不是炸了厕所”的疑问，时不时有提及九玖名字的对话在人群里冒出。        “小玖，你今天炸了厕所吗？”有人问她。        “九姐，你真的会在厕所用核聚变煮火锅吗？”——这显然是玩笑话，谁有核聚变技术啊！        总之今天厕所水管裂开、九玖是唯一在场者，这本来是两件事的事但合为了一件事，而且传开了，连带着九玖以前的各种“在厕所用核聚变煮火锅”、“秘密交易核燃料”笑话。水管裂开也被传成了厕所爆炸。于是九玖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收到了许多问她厕所爆炸的事的消息，更甚地有人干脆把她加入这次意外，问她是不是炸了厕所、用什么炸的厕所。        即便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是沉浸于玩笑，九玖在疲于应付中还是更加后悔自己之前的吹牛了......并立志将来只和最亲密的朋友吹牛，并且讲极为有限次数的吹牛。        “九玖炸了厕所”这句玩笑，以玩笑的方式传了一定广度，当然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也不知道它最后会流传多久才停止。             九玖和钟子旦下了课一起回家，路上见到了那名今天公共课上坐她旁边的同学，也就是他和自己搭话。她对他还有点印象。他就这么一路在她前边一些距离走着，她在和钟子旦讨论今天点什么外卖作为晚餐，心灵集中在色香诱人的各色美食和与钟子旦的交流上，时而注意到他的背影。        九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同学仍在自己前面，但此时她已经到了所住的居民楼。        透过底楼大门的反光，对方显然看到了她，他站住脚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九玖率先有些尴尬地向他打了个平静的招呼，他回复了她一个伴随着轻松笑容的招呼，好像是关系不差的朋友相互打的那种招呼，看不出尴尬。        为了让气氛不要再次尴尬，九玖连忙想一个话题出来，问：“你也住这里吗？”        “六楼。我叫艾尔温。”二温向上指了指。        哦，我叫沈九玖。”九玖回复。        “哇，新邻居。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吗？”钟子旦问九玖。        “今天在课上见过他。”        两人决定了要吃什么，打算买两只炸鸡，三个人一起吃。        “为什么没有可乐味的炸鸡。”九玖看着内容贫瘠的菜单，恨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没有炸鸡味的可乐。”钟子旦学着九玖摇头。        “把原味炸鸡放在可乐里泡一下，我吃炸鸡，你喝可乐。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九玖在想到了这个解决办法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拒绝。”钟子旦正义地回复她，而后思索：“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分子料理。”        两人在用语言拉扯中很快来到公寓门口。        然后一开门就看到毕伊万在喷火，用喷枪。        一只锥形瓶正在遭受这火焰的洗礼，它周围围了六个装水的盆，距离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灭火器。毕伊万则坐在盆阵外，正面无表情地测试迷你喷枪。此场景让人联想到恶魔召唤仪式。可是锥形瓶似乎已经招来了恶魔，并且正在受到地狱火的摧残。九玖随便联想了一番。        “恭喜你习得技能喷火与消毒。”九玖笑道。        “消人就算了。”毕伊万老实说。

解锁人物：毕伊万（Big Ivan）:一万，四楼租客之一            沈九玖（jiu jiu·Shen）:九玖，四楼租客之一            钟子旦（Neutron Bomb）:四楼租客之一

作者的叨叨：

再怎么样我还是决定把这部小说完结，我认为养成把小说完结的好习惯很必要。我希望自己能按时更新，不过看起来有点难。好了，就这么碎碎念一下。